第24章 第 24 章

 距离圣诞节还有一周的时候，各个学院的院长开始收集圣诞节留校同学的名单。斯内普在某个周一的早晨板着脸来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前，拿出一张表格，让圣诞节不回家的学生在表上签字。


 伊莎是全斯莱特林唯一一个留校的，她很坦然地上前，提笔在表格第一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不回家？”德拉科在伊莎坐回来继续吃早饭的时候问。


 “嗯，我干爹在这个圣诞节有些事。”伊莎慢慢啃着她的烤面包。


 德拉科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斯内普此时还没离开，高个子的黑袍男人目光沉沉地盯着全院学生，让伊莎身边的同学们一个都不敢开口继续问东问西。


 伊莎其实也没有因为没法回家过圣诞而很不高兴，她内心还挺平静的。毕竟她骨子里并不是一个西方人，圣诞节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比较热闹的洋节，整件事对她的伤害还没有比得知过年她吃不上饺子来得大。


 但是对于同龄的其他孩子来说，没有父母只能孤苦伶仃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的伊莎简直是全天下最凄惨的小孩。


 伊莎圣诞节准备留校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不光是德拉科，格兰芬多的几个好朋友也都纷纷过来为她送上了关怀。赫敏保证会给她送礼物和贺卡，罗恩圣诞节也留校，因为韦斯莱一家都去罗马尼亚看他的哥哥查理了。哈利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家，但是在发现罗恩和伊莎都留校之后，他也决定留下来陪他们。


 这也是伊莎头一次发现，其实自己在教师圈子里也很受欢迎。


 斯普劳特教授在放假前最后一节草药课下课的时候特意把伊莎留了下来，给她送了一包蜂蜜夹心软糖，告诉她平安夜当天教职工会举办一个很热闹的圣诞晚会。麦格教授在走廊上遇到她的时候告诉她圣诞节假期间她可以直接去格兰芬多塔找朋友玩儿，还指出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具体位置。弗立维教授在去给地窖的石墙布置保暖咒语的时候还给路过的伊莎用金色的魔力丝线变出了一个环绕着她唱歌的小金丝雀，这只小鸟蹲在伊莎肩膀上唱完了一整首的《圣诞要你命》。


 教师里唯二没有作出表示的就是奇洛和斯内普。


 一直到12月24日早晨，地窖采暖改造工程全部结束，同学们都上了回家的火车，伊莎也没从斯内普那儿听到关于圣诞节的一个字。


 “我怀疑他是想通过假装不知道有节日这回事好赖掉给同事们送礼物。”罗恩猜测。


 哈利在旁边点头：“我觉得这是他干得出来的事情。”


 伊莎：“那怎么解释他给我额外布置了一篇圣诞作业？他让我讲讲槲寄生的药用价值和相关魔药！”


 罗恩认真地分析：“那他的用意就非常明显了，一定是想让你通过论文讨厌槲寄生，顺便讨厌圣诞节。”


 啊，那可真是好恶毒。


 “我们院长不是这种人。”伊莎马上为他正名，“他只是讨厌社交而已，我觉得如果你给他送礼物的话，他也是会回礼的。”


 哈利停下刨坑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看向伊莎：“你送了吗？”


 伊莎马上回答：“当然送了！我提前一个礼拜就开始准备圣诞节礼物，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和贺卡！”


 罗恩和哈利同时喜笑颜开，两个人刨坑的动作更卖力了。


 12月24日，圣诞节假的第一天，在所有同学都上了火车回家之后，留校的几个孩子马上就撒欢了。伊莎和格兰芬多这两位男生一起吃了午饭，在无所事事的下午，他们一拍即合，臭味相投地决定合作搞一个恶作剧。


 “你们挖好了吗？”伊莎问。


 哈利和罗恩拍拍身上的雪，在几乎能把他们埋住只露个头的大雪坑里踩了踩脚下的地：“这应该够深了吧？”


 “够深了够深了。”伊莎向他们伸出手，一手一个地把他们拉了出来。


 他们此刻正在结冰的黑湖旁，找了一株覆盖着积雪黑山毛榉，在树下的雪地里挖了一个大坑。挖完之后，伊莎挥动魔杖，先是使用了“清水如泉”，然后迅速使用了“冰冻咒”，在大坑上凝结出了一层并不厚的冰壳。


 盖住大坑之后，哈利用“飘浮咒”将旁边他们挖出来的积雪又堆回了冰层上，现在外人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一个足以让一个成年人陷进去出不来的深坑。


 “都准备好了吗？”伊莎问。


 “准备好了！”罗恩高高兴兴地回答。


 哈利拿出了他的隐形衣，三个孩子钻了进去，一下子就在原地失去了踪迹，只能在雪地上看到他们走向山毛榉留下的歪歪扭扭三道脚印。


 他们蹲在山毛榉下，屏息凝神地等待目标出现。


 寒风吹彻中，一个紫色的小点从城堡大门走了出来。伊莎狞笑一声，发出了让哈利和罗恩都觉得有点打哆嗦的声音：“发现目标。”


 那是奇洛。


 奇洛穿得很厚，他不光脑袋上围了一圈紫色的大围巾，还在脖子上挂了一条羊绒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神色匆匆，大步向着校外的方向走去，眼见着就要偏离黑湖，和伊莎他们擦肩而过。


 “行动组二组，准备行动！”


 两个鲜红的人影一下子从城堡大门内蹿了出来！


 是韦斯莱双胞胎！


 奇洛显然没料到韦斯莱双胞胎的出现，两个高高瘦瘦的大男孩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们非常生猛地迈开长腿撵着奇洛跑，挥动着魔杖操纵了最起码十几个有橙子那么大的雪球追着奇洛的后脑勺砸。


 伊莎今天还特意教了他们怎么捏特制雪球——


 先捏一个普通的雪团子，然后往上浇水！把雪球冻成冰坨子！


 直接用冰坨子砸！


 照着后脑勺狠狠砸！


 往他衣领里头砸！


 砸得奇洛后脑勺“哐哐”作响，整个操场都能听见！


 这可是东北打雪仗最恶毒的秘籍，一般人咱们伊莎还不告诉呢。


 “往我们这儿来了，往我们这儿来了！”哈利低声提醒。


 韦斯莱双胞胎早就和伊莎串通一气，他们把奇洛一路向着黑湖旁驱赶，奇洛很快就向着山毛榉躲避飞奔。三个孩子悄没声儿地躲在隐形衣下，屏息凝神地看着奇洛踩上他们定好的路线，马上就要踩上冰壳——


 “四分五裂！”伊莎低声说。


 咔擦


 奇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就感觉身子陡然一轻。


 脚下平凡普通的雪地突然裂开，露出了一个足有一米多深的大坑把他吞了下去。还没等他发出哀嚎，隐形衣下的三个孩子就一起发力，从同一个方向狠狠地照着山毛榉的树干一踹！


 堆满积雪的山毛榉摇晃了两下，然后，“哗啦啦”——


 纷纷扬扬的枝头雪花顷刻如同雪崩一般落下，将奇洛整个人埋在了坑里。


 哈利一掀隐形衣，三个孩子一拥而上，一人一脚将堆在坑旁的积雪往坑上又推了推，给奇洛推出了一个能有半米高的大坟包之后，他们和韦斯莱双胞胎一起拔腿就向着城堡飞奔而去，没谁在乎奇洛的死活。


 哪有成年巫师能被雪埋死的？


 五个孩子一路疯跑，带着满身的雪水湿淋淋地跑回城堡，在门厅留下了一路泥泞的痕迹。


 “你们说，他要花多久才能把自己刨出来？”罗恩问。


 伊莎相当恶毒地回答：“那得看海格的牙牙什么时候能闻到雪下面的大蒜味儿。”


 韦斯莱兄弟和哈利一齐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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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伊莎的理解中，圣诞节=过年，那么平安夜也就等同于除夕。


 除夕要干什么？


 礼堂里的四张学院长桌被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圆桌，大概能坐二十个人，实际上也并没有坐满。平安夜的晚上七点钟，邓布利多，麦格，弗立维教授，甚至包括费尔奇都坐到了桌旁，当然，还有看起来脸色阴沉看起来并不喜欢自己身后摆着一棵闪闪发光圣诞树的斯内普。


 那棵圣诞树上每隔十分钟就会有一群装饰性的小金丝雀跳起来唱《圣诞要你命》，其中有一只胆子非常大，必须要在斯内普头顶盘旋一圈才愿意回去。


 伊莎蹦跳着跑过去，在撞上桌子之前及时刹住了车，然后她就开始很不见外地伸长脖子去看餐桌上都有什么菜：“今天的饺子是什么馅儿的呀？”


 邓布利多对她一摊手：“没有饺子。”


 “平安夜怎么不吃饺子？”伊莎大惊。


 “没有英国人会在平安夜吃饺子。”斯内普木着脸说，“你赶紧坐下。”


 在她身后，韦斯莱兄弟还有哈利也都涌进了礼堂。邓布利多身旁的座位已经被麦格教授还有弗立维教授占据，于是伊莎非常没有心理负担地顺理成章地跑到了斯内普身边坐下。


 “都来齐了吗？”邓布利多笑呵呵地环顾一圈，“学校里也就我们这几个人，我觉得没有必要弄得太正式，所以就搞了这么一个小桌……抱歉，小伊莎，今年没有饺子，但明年说不定会有。”


 “我要猪肉酸菜馅儿的。”伊莎认真地提要求。


 哈利在伊莎身边坐下，好奇地问：“什么饺子？猪肉酸菜又是什么？”


 于是伊莎给格兰芬多们讲了一下什么是令人魂牵梦萦的用白菜和肉馅儿、面粉制作成的猪肉酸菜馅儿饺子，过年的时候必备的各式硬菜，顺便还夹带私货地安利了她最爱的烤猪肘。最后一个赴宴者海格到场的时候，伊莎已经把全桌人都说得饿得不行了。


 “那么我们就赶紧开始吃吧！”邓布利多敲敲盘子。


 和往常一样，金盘子里瞬间冒出了包括烤火鸡在内的许多圣诞美食，当然，也有邓布利多特意嘱咐的烤猪肘。伊莎捧起杯子先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可可奶，然后毫不客气地插了一整只烤猪肘到自己盘子里捧着开啃。


 海格笨手笨脚地在特意给他留出的长条板凳上坐下，他拍拍衣服上的积雪，不太好意思地为自己迟到道歉。


 “是禁林发生什么事把你耽搁住了吗？”麦格问。


 “这倒不是。”海格老老实实地回答，“只是我傍晚去扫雪的时候，发现奇洛教授半截身子陷在雪里出不来。我把他拽出来了，他说自己不小心掉进了雪坑，魔杖也不知道被埋在哪边的积雪里，所以我陪他找了一会儿魔杖。”


 哈利差点把南瓜汁喝到鼻子里去，罗恩古怪地咳嗽起来。


 伊莎镇定自若，但是她脸上诡异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下去。


 斯内普马上就嗅出了阴谋的味道，他眯起眼睛扫了一圈那群心虚的格兰芬多，又看向乐不可支地用叉子狠狠叉断一截烤香肠的伊莎，低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伊莎愉快地摇头晃脑，“哦对了，这个烤香肠很好吃，院长你也来点。”


 绝对和她有关系！


 “奇洛教授真的太倒霉了。”海格还在情真意切地替奇洛感到担忧，“他摔得好狠，衣服里头都是雪，整个人都冻透了，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我还发现他的后脑勺肿了特别大的包，只是天色比较暗我看不清，他也没让我帮他上点活血化瘀的药……”


 这回邓布利多都发现伊莎有点不太对劲：“你是在发抖吗，小伊莎？”


 伊莎：“没有啊，这里很暖和我为什么要抖？”


 斯内普低声说：“你明明是在笑，一直没停过。”


 伊莎理直气壮道：“因为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邓布利多问：“什么高兴的事情？”


 伊莎说：“我下午打雪仗打赢了。”


 韦斯莱双胞胎低着头也浑身发抖，邓布利多看向他们：“你们也想起高兴的事情了？”


 弗雷德抬起头，满面笑容：“嗯……对，我们下午打雪仗也打赢了。”


 邓布利多问：“你们几个组队打的雪仗？”


 几个孩子一起点头：“对，对。”


 “那，如果你们都赢了的话……是谁打输了呢？”海格疑惑。


 ……


 在几个孩子神秘的微笑中，教职工们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圣诞树上的小金丝雀们又开始啾啾开始唱《圣诞要你命》，随着悠扬的“AllIwantfrChristmasisyu”，伊莎首先打破了寂静，打了一个若无其事的小饱嗝。


 这孩子真是坏透了。斯内普想。


 满肚子都是坏水儿和热可可的伊莎今天相当快乐。她在吃到第三个烤猪肘的时候，邓布利多提议大家搞点余兴节目，比如唱歌。


 伊莎积极报名，踊跃参与，先是用一首过年必备的《恭喜发财》炒热气氛，然后非常认真地为韦斯莱双胞胎的二重唱敲盘子伴奏，最后她在全桌已经涣散的眼神中以《难忘今宵》做了总结，但是因为过于沉浸于过年气氛太得意忘形所以开始伸手管要邓布利多压岁钱，被斯内普拽回来狠狠镇压。


 为什么平安夜不给小孩子压岁钱！？


 斯内普：因为这里是英国！


 闹到九点多的时候，哈利和罗恩已经困了。邓布利多及时宣布散场，让小朋友们各回各家。红头发的韦斯莱一家还有哈利排成一串儿走回格兰芬多塔楼，伊莎打了一个呵欠，揪起斯内普的袍角，迷迷糊糊、脑袋一点一点地跟着他一起往地窖走。


 斯莱特林今年除了伊莎之外没人留校，空旷、温暖的地窖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奇洛那件事是你干的？”


 伊莎打了一个大呵欠，慢腾腾地点头：“嗯……是我策划的，但最终给他冻掉半条命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你不怕他报复你吗？”


 两人的脚步声在石墙壁间回荡，伊莎懒洋洋地耸了一下肩膀，说：“我不把他埋在雪里，他就会放过我吗？”


 斯内普低声说：“希望你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你该知道，有些时候你身边的人不可能将你保护得面面俱到，尤其是在你自己主动寻求危险的情况下。”


 “我不去找危险，危险会自己来找我。更何况我现在面对的根本不算是危险，只能算是游泳池里的人工造浪。如果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未来我该怎么面对更可怕的东西？”伊莎抬手揉了揉眼眶，“好啦……宿舍到了。院长拜拜，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伊莎松开手，斯内普的黑袍袍角安静地落地。


 她独自一人走进燃着炉火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石墙在她身后轰然合拢，把她锁进了这间本该团圆之时无人留守的空荡大厅。


 斯内普盯着石墙看了一会儿，然后在地窖从未有过的温暖中抬步向前走去，走向他一如既往也只有一人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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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早上又是被克里斯蒂亚诺凉凉的猫爪子踩醒的。


 “哎呀，行啦，小祖宗！总有一天我要把你送到猫咪足球学校去……”


 伊莎嘟哝着坐起来，双面镜从她胸前滑落，她有些懵然地反应了几秒，这才想起来昨晚她是和格林德沃通着话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的。


 她伸了一个懒腰，拿起双面镜又敲了敲：“在吗在吗，干爹在吗？你起床了吗？”


 过了大约十几秒，格林德沃那颗白毛乱糟糟的脑袋从双面镜那头晃了出来：“这都快中午了，你这懒猪崽，也就你还没起床！”


 伊莎嘿嘿一笑，大声祝福：“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格林德沃说，“你眼屎没擦干净。”


 伊莎不在意地伸手抹了一下：“毕竟我刚醒嘛……干爹你收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


 格林德沃轻咳一声，说：“收到了。”


 伊莎凑近双面镜：“你有什么感想吗？”


 格林德沃看向自己放在双面镜旁那张自己已经读了能有一百来遍的贺卡，看着上面熟悉的圈圈套圈圈的字体，看向伊莎的时候神情柔和了一些：“你做得很好。”


 “那当然，我是干爹的贴心小棉袄。”伊莎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我也给你寄了点东西……不知道福克斯有没有给你送到。”格林德沃说。


 伊莎一骨碌跳下床，跑向已经堆满礼物的床脚：“我来找找看！”


 她收到了很多人送给她的礼物。斯莱特林同年级的同学们几乎都送了，就连高尔克拉布都写了贺卡——就是语法错误有些多。德拉科给她弄了一个很可怕的包裹，沉甸甸的，里面一半是塞到满当当要溢出来的点心糖果，另一半是镶银的沉重木制首饰盒，里面啥也没有，只有德拉科充满骄傲的手写贺卡，顺便让她猜一下首饰盒的历史和价格。


 哈利送了她一件羊毛的厚实长斗篷，非常保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斗篷的花纹是红色的。罗恩送的东西让伊莎最喜欢，是一套麻瓜球星卡，只是上面的球星都会动，贝肯鲍尔在画片上不停地原地颠球。伊莎怀疑这是罗恩拜托他老爸收集来的，毕竟他老爸的工作就是搜捕类似的半巫半麻瓜的怪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罗恩的妈妈，韦斯莱夫人送的毛衣，银绿色条纹，前胸带着一个巨大的“S”。


 “穿上之后我像超人。”伊莎说，“看，‘S’！”


 格林德沃：“你最好把衣服翻过来，看看背面有没有织另一个字母‘B’。”


 伊莎：？


 赫敏送了她一套很漂亮的魔法文具，里头有一支半透明的羽毛笔，还有一瓶带着银沙的暗绿色墨水，伊莎非常喜欢。


 格林德沃在双面镜里看伊莎一样一样地拆礼物，在这个过程里笑容就没从伊莎脸上消失过。格林德沃也没有不耐烦，他没有催促，就像是以前的圣诞节一样陪着伊莎看着她拆，顺便点评一两句。


 最后礼物只剩零星的几件了。伊莎一眼就看到了两份摆在一起用一样的包装纸包好的礼物，马上意识到那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送的。


 邓布利多送了她一台魔法拍立得相机，附赠了一大盒胶卷还有一个硬皮的空白相册。附赠的贺卡说希望她能用这台相机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


 伊莎擦了擦眼睛：“好，我会的，到时候你俩结婚就由我来做摄影师。”


 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送的东西非常格林德沃。他送了伊莎一本描写了如何使用诅咒的极端邪恶的黑魔法教程，封面还是疑似人皮做的。在扉页上他写希望她能好好学习此书内容，最好能尽快活用，但是诅咒这种事情比较小家子气，让她尽量少干，毕竟当面把仇人胖揍一顿可比背地里暗搓搓诅咒要爽多了。


 伊莎：“我明白了，谢谢干爹！我会用心学习的！”


 最后一样礼物没有用礼物纸包着，只是用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装起来，没有贺卡也没有绸带包装，看起来非常朴素。


 伊莎拿起盒子，心脏因为期待怦怦乱跳。


 “这一定是斯内普教授送我的礼物。”她说。


 格林德沃换了一个姿势，用手支着下巴，异色双瞳觑着伊莎一瞬间亮起来的脸：“就是你很喜欢的那个斯莱特林院长？”


 “嗯嗯！”


 格林德沃微微撇了一下嘴：“每次跟我聊天的时候都会提到他……这家伙是个什么好到绝顶的老师吗？和阿不思当年比起来怎么样？”


 “那当然是云泥之别啦。”伊莎随口答，“阿不思很棒，但是斯内普教授还是改行专心去做科研比较好。”


 格林德沃没想到伊莎回答得这么直白：“那你还喜欢他？”


 伊莎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打开盒子上：“我又不是因为他是教学标兵才喜欢他的。”


 她拨动小黑盒的开关，将一个铜黄色的插销拔开。小黑盒轻易地被她掀开了盒盖，露出里面天鹅绒衬垫上的礼物。


 里头是一个小沙漏，大概和伊莎巴掌一样大，装着绿色的晶莹的绿宝石颗粒，几乎就是礼堂摆着的学院计分沙漏的微缩版。


 在小盒的底部粘着一张便条，伊莎一眼就认出了上面挨挨挤挤的潦草小字：


 “不精确，不要在煮魔药时用。”


 “圣诞快乐。——S·Snape”


 伊莎反复读了五遍字条，不由自主地傻笑了起来。


 “真好哎。”她对格林德沃说。


 格林德沃还在看那个沙漏，似乎是在琢磨它究竟是个什么魔法道具：“什么真好，你是说这个计时器？”


 “我是说，生活真美好！你不觉得吗，干爹？”


 格林德沃看着她：“我在蹲监狱，小丫头。”


 伊莎：“改过自新之后也一样能体会到生活的美好，我们的政策是不抛弃不放弃，干爹我相信你的思想觉悟！”


 格林德沃：“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伊莎：“但你现在又揍不了我。”


 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轻柔地说：“我还是可以联系到那么几个愿意为了我走一趟英国的老部下的。”


 伊莎马上趴倒在被子上：“对不起干爹我错了！！！”


 格林德沃冷哼一声，说：“我会盯着你的。挂了。”


 双面镜通讯被切断，伊莎慢慢爬起来，伸手摸了摸好奇探头过来的克里斯蒂亚诺：“你今天高兴吗，宝贝克里斯？”


 布偶猫柔柔地“咪”了一声。


 伊莎挠挠克里斯蒂亚诺的小下巴颏儿，说：“反正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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