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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世之英雄


 最后?</p>


 还是继续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到了别墅,唐糖和唐狮看电视,看喜羊羊的回放。</p>


 大小姐一看见我,冷不丁的甩下一句话,然后连听我有没有回答的兴趣都没有,转身就走。</p>


 『听着,别上二楼,一点钟以后你敢走出房门我就毫不犹豫的弄死你!』</p>


 我吐槽道:『喂我要是后半夜想上厕所呢?我尿急呢??』</p>


 她便是停了停脚步,最后,还是态度冷漠的回答了我。</p>


 『在你自己的床上尿吧。像你这样的人,尿床也没什么稀奇的嘛,反正我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p>


 『尼玛!!!没人性啊你这鬼畜的大小姐。』</p>


 再回到大厅的那一刻,她正坐在钢琴前。</p>


 大小姐穿着白色的宽松连衣裙,像十分优雅的仙女一般,指尖弹奏的仿佛也不是乐曲,是仙音。</p>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仿佛连自己也陶醉在了其中。</p>


 我第一次失了神,她不仅仅是乐曲穿透了我的心灵,就连她的背影都深深的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我一个人站在那楞了好久,直到唐糖的声音把我从呆滞中带回。</p>


 『二大哥,表姐弹奏的这个。是夜的钢琴曲哦。』</p>


 『很好听。』我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p>


 『当然了,表姐的钢琴可是弹得很好的,她还在省里的比赛拿过奖呢。』</p>


 提到这里,唐糖显得很苦恼:『哎,我要是能有表姐一半优秀就好了,二大哥。你说对不对?』</p>


 我:『呃……还好吧。人各有长处,你也不用过度轻薄自己。我们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将自己的优点发扬光大的。』</p>


 唐糖:『真的吗?』</p>


 我:『当然。』</p>


 后来我沉默了,尽管我不懂音乐。但是我照样被这旋律吸引住了。</p>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彻底的抛下所有的烦恼和内心的痛苦,好像,我已经不是杀(sha)手青龍了,这会儿,我只是个静静倾听她弹奏的听众……</p>


 听着乐曲我感到很快乐,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我彻底的陶醉其中。</p>


 『噔……』</p>


 那琴声最后止了,等到寂静以后,我才突然从沉醉中清醒过来,随后不禁有点愕然,刚才我怎么了?怎么像做梦一样?</p>


 但这一曲下来,我觉得心里的烦恼少了很多,连日来,楚楚的问题,安娜的问题,还有目前的形势让我整天都愁眉苦脸的。</p>


 一想到这里,我觉得应该夸她两句。</p>


 『大小姐。』</p>


 我来到钢琴前,她有些意外,随即又冷下了脸:『干什么?』</p>


 我:『你刚才弹得很好,能不能再弹一次?』</p>


 大小姐:『呵呵,你这种流氓也懂音乐?别开玩笑,我今天才认识你,但是,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街边地痞!』</p>


 她冷笑一声,无情的嘲讽道。</p>


 后来她觉得这话有些过火了,但道歉是不可能的。想到这她沉默不语,只是扭过头去不看我。</p>


 唐糖:『表姐……』</p>


 我:『诶,算了。』</p>


 我摇摇头:『大小姐,我并没有恶意,但要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既然你不想弹就算了,我并没有强迫你。』</p>


 大小姐:『就凭你?你强迫我我也不会给你弹。』</p>


 她转身,留给我那冷漠的背影。</p>


 这背影直比这寒冬还寒。</p>


 我不怕冷,因为我一直在挨饿受冻。早就免疫了这严寒而残酷的现实。</p>


 我也曾冒着零下五十度的严寒和那些敌对组织的杀(sha)手们交战,可是,那些痛苦都比不上现在这样,那就是我最想要她理解我的人,却跟我势同水火。</p>


 原本不应该有,可我那时候心头竟涌上了久违许久的寒意……难道我这一辈子。都要被人按在冰窟窿里。一直冻到死吗?</p>


 想起宋伯伯的话,我更不知道如何对她提起来。她不会同意,也不可能同意。</p>


 果不其然,她的话马上验证了我所想的事情。</p>


 『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在我沉默的时候,她又出现在我面前。夭夭 </p>


 我:『……』</p>


 大小姐:『留你在宋家,那是为了遵守承诺,因为爹地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了,十五天之内,你在宋家不管怎么闹,也没人会赶你走。我也答应了,大不了看在爹地的份上勉强忍忍!!』</p>


 我:『所以呢?』</p>


 大小姐:『但我告诉你,想让我以后再同意你留在宋家!!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至今为止,我对你的看法依然停留在恶人的地步,我基本上认为你过去成为杀(sha)手的行为是出于自保,想让自己活下去,但是,你并没有做出让世间满意的事迹来,所以,你还不能留下。如果只是现在这样,半个月以后请你离开宋家。』</p>


 她说到这,见到我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底暗自松了口气。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这些话为什么竟不像从前那样底气十足。</p>


 我:『……我从没想过留在这里,大小姐,我想任谁也不会自我感觉良好到觉得能靠近你吧?我知道咱们的身份存在巨大差异,我是活在黑暗里的人,也许十五天以后,我连活着回来的希望都没有了。』</p>


 她有些诧异:『怎么了?十五天以后,为什么不能活着?』</p>


 我意识到说漏嘴了,才苦笑道:『没事儿……呃……有个……有个人找我。十五天以后出去跟他聊聊。可能吧……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p>


 此言一出,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许大小姐也不知道。</p>


 但是一旁的唐糖,回想起前不久自己在电视看到的某件事情,突然神色变了。</p>


 大小姐倒是冷笑道:『哼,反正说了那么多,你最后能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就好,如果你能多做点好事。也许能弥补你从前犯下的过错。』</p>


 她转身离去,我明白这样的天之骄女是不可能跟我有过多交集的。</p>


 想到这我叹了口气,沉默不语。</p>


 任务……也许真的要失败了。</p>


 空气中还弥漫的香风,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但那又怎么样?我曾说过,大小姐和我这样的人间隔了一道银河。</p>


 『二大哥,不要放在心上,表姐没有责怪你的。』</p>


 唐糖显得闷闷不乐,我笑了笑:『也许你表姐说的对,我在世人眼中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也许只有从这一刻开始改过自新才能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p>


 『不会的,二大哥你怎么会是坏人呢?你不是救了唐狮吗?我也知道……你本质上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啊。』</p>


 说完,唐糖对著窗外作出祈祷状:『苍天啊,二大哥是个好人,希望您能保佑他一世平安。还有……他刚才说的半个月以后……要怎么样的……我也听到了……请您一定要让二大哥活着回来啊!』</p>


 我有些意外,道:『半个月以后……』</p>


 唐糖反而扭过头来,道:『二大哥,是那样吗?巨浪排山倒海袭来的时候,是你都挡住了它们吗?风暴降临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孤身挺身而出吧?』</p>


 我睁大眼睛:『什么意思?』</p>


 唐糖神情黯然了起来。</p>


 『二大哥,你很强吧?』</p>


 『呃……』</p>


 『认真的回答我。』</p>


 『……不知道。』我摇摇头。</p>


 『是吗?你是个在时代潮流中逆流前行,也绝不在乎的人吧?』</p>


 『到底什么意思?』</p>


 唐糖仰望着屋外的风雨,说:『龍,是会在风雨中现身的东西。大舅说过。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龍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龍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p>


 我还是笑了笑:『龍?』</p>


 『所以,当你说出十五天那三个字……我基本上……已经能理解你究竟是谁了……』</p>


 唐糖想到什么,突然仰头感叹:『几年前……好像在街上……见过谁,满身是血的向着逃跑的人群走过去……当时……我还有点感叹。这究竟是多么勇敢的人呢?』</p>


 『我又是谁呢?』</p>


 唐糖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你也许真的不能活着回来了。』</p>


 我转过身离开了。</p>


 『我一定要活着回来。』</p>


 『二大哥,老天爷会保佑你的。』</p>


 默默的看着夜空,我开始思索这种话所谓的苍天真的会听到吗?也许会,然而,他会如你所愿吗?</p>


 也许这很难说,大概世人的愿望在老天眼中只是一些可笑又幼稚的想法罢了。</p>


 最后……我回到宋家替我准备好的客房,暗自感叹豪华的铺设和装修。</p>


 连床垫都是上等席梦思,在浴室里舒舒服服的泡了半个多小时,我便一头扎到床上床上。</p>


 一上床,我就跟藤蔓缠上了似的不想动弹。</p>


 深深的疲惫涌上我的心头,我觉得又困又累。很快进入了梦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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