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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人心所向,方为王道


 宇文学松的心中一阵触动。


 他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坐在座椅上的宇文泽清,只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小姐既然明白,却还是执意要以身犯险?”


 宇文学松说着说着,竟是于不知不觉间湿润了眼眶,那噙着泪光的眼眸隐隐闪烁,好似漫天星辰般熠熠生辉、闪闪发光,仿佛是有星罗棋布、不计其数的泪水即将从中夺眶而出,而且随时都有水漫金山、洪水泛滥的可能。


 宇文泽清握笔的手微微发抖,进而闭了闭眼,身心交病、心力交瘁地长叹一口气,然后才有条不紊、悠哉悠哉地娓娓道:“形势所迫,我不得不这么做。那不单单是因为我支持族长之位能者居之的规矩,更是因为,如今宇文晋对族长之位起了歹念,我若不能堂堂正正赢他一把,打消他对族长之位的想法,那么你说,他日后又如何能够真心实意地为我所用?也不过是会想方设法地谋权篡位罢了!”


 宇文泽清的寥寥数语犹如一把力达千斤的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宇文学松的身上,致使他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


 它们宛若汩汩清泉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滑至下巴处时稍作停留,然后才如同清晨光鲜亮丽的露珠般从叶尖上滚落下去,坠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他的眼神之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但这一抹慌张的神色稍纵即逝,只在他的眼眸当中停留片刻,便已经如同过眼烟云般消散不见、不复存在了。


 因为宇文学松在这个时候总算是后知后觉地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道:“小姐这么做,是为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收服人心?”


 “不错。”宇文泽清一边不紧不慢地练着字,一边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你也知道,宇文晋是我宇文世家的得力干将,在族中也算是颇有威望,而我从小跟在爷爷身边,平日里纵是天塌下来也会有爷爷帮我顶着,这时间一长,难免会给族人留下不学无术、一无是处的印象。”


 “可小姐并非是这样的人。”


 “你从小跟在我的身边,当然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宇文泽清有条有理地以理服人道,“但我学术一族家大业大,族人众多,你知道,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若我不借着这个机会大展拳脚、扬名立万,又如何能得到大家的信服,如何能堵住这悠悠众口?”


 宇文学松的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禁露出一副首鼠两端、进退维谷的纠结神情,进而面露难色,满脸愁容,脸上的表情可谓愈发难看。


 他这时才有所体会,原来小姐竟是如此的深谋远虑、目光长远,而自己只顾着保证小姐的安全,却全然不曾多方位地考虑到她的难处。


 宇文学松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进而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好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过后,才稍稍抬起头来,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试探道:“原来小姐之所以答应宇文晋的决战,也不过是顺势而为而已?”


 “那是自然。”宇文泽清于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气,并故作高傲地直起身子、挺起腰板,进而振振有词地分析道,“宇文晋这人虽然多多少少总是急功近利了一些,但他对我宇文世家的忠心却是不可否认,就连爷爷生前对他也是颇为赏识。我若能得到他的辅佐,族长之位必将固若金汤、不可动摇,而今他既起了争夺之意,我便顺水推舟,一来可以打消他对族长之位的念头,令其信服,二来也是我当着众人的面,证明自己实力的大好时机。唯有让众人看到族长的能力,才能让大家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我。”


 说罢,宇文泽清手上的毛笔也已行至尾处。


 她慢慢悠悠地放下毛笔,宣纸上赫然显现出了“人心所向,方为王道”八个字!


 宇文学松愁眉不展、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不过他想着想着,目光却是逐渐变得空洞呆滞且无神,这一时半会儿的,不免神游天外、六神无主,那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模样显然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他暗暗喘了一口气,进而在心中想道:“小姐,我一定会让你成功登上族长之位,明日他宇文晋,休想伤你分毫!”


 宇文学松正这么想着,宇文泽清却是接二连三地唤了他好几声,可宇文学松想得出神,偏偏不曾听清宇文泽清在叫嚷些什么,直至其特地提高了音量,才致使宇文学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就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阵明显的抽搐。


 “呃?!小……小姐……”宇文学松赶忙把脑袋垂了下去,惊魂未定、心有余悸道。


 宇文泽清一手握拳,置于嘴前刻意咳嗽了两声,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进而一面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一面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好了,天色已晚了,送我回房休息吧。明日决战我自有分寸,小松子,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宇文学松飞快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相当无辜的模样,进而怯生生地给予回应道:“是。”


 紧接着,宇文学松便是一路护送宇文泽清回了房间,但送到门口时,宇文学松却是要赫然止步、停滞不前了。


 毕竟男女有别,即便宇文学松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书童,也不能擅闯宇文泽清的闺房。


 不过有一说一,眼前的这道房门,宇文学松却是不止一次地想闯进去**一番。


 只是它就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像是无法挣脱的枷锁,更像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成了他和宇文泽清之间最大的隔阂。


 伴随着“砰”的一阵清脆声响,宇文学松在宇文泽清身边贴身照料数载,却不知这已是第几个夜晚她将宇文学松拒之门外。


 宇文学松时时在想,也许这事儿总归是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自己小小书童,又岂能生出占有小姐的想法?


 宇文学松的自卑心理开始隐隐作祟,它就像是杀人于无形的慢性毒药,渐渐在宇文学松的身体里滋生开来,甚至是把他折磨得痛苦不堪、倍受煎熬。


 他伸出一只摊开掌心的手,温柔似水地去触摸宇文泽清的房门。


 冰冷的檀木和他厚重的掌心紧密贴合,仿佛是象征着他与宇文泽清形影不离。


 他平心静气地闭上双眼猛然一嗅,竟是在这没有生命的房门上嗅到了有生命的宇文泽清的气息。


 宇文泽清身上的香味他最是熟悉,所以他从来不会闻错。


 宇文学松对她身上的香味格外着迷,每每在她身旁悄悄吸上一口,总会感到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他那微微张开的嘴巴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后来出于种种顾虑,还是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伴随着喉结的一阵蠕动,这话到嘴边,竟还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宇文学松低垂着脑袋,脸色更是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进而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


 他在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进而愤然转身离去!


 宇文学松迈着急匆匆的小碎步奔突前行,如同一个亡命之徒在奔走呼号。


 他就像是发了疯似的一直跑,一直跑,跑向天涯海角,跑向林间山野,跑向不为人知的隐匿。


 最终,他跑到了宇文世家后山的一处荒郊野岭。


 宇文学松佝偻着身子,两只掌心依附在大腿近膝盖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如同牛一样的喘息声格外沉重,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宇文学松的心情才总算是渐渐趋于平静。


 他先是战战兢兢地环顾四周,如履薄冰地左顾右盼,然后才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犹豫不决、左右两难的复杂神情。


 其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宇文学松恶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但那红扑扑的脸颊却像是被心狠手辣的烈日骄阳灼烧了一样,简直红得不成样子,想来一定是紧张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是这般的面红耳赤、满脸通红。


 他踯躅不前、踌躇良久,仿佛是在准备干一票大的,所以心里才会是分外的七上八下、忐忑万分,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羊驼从他的心田疾驰而过,致使他的小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一蹦一蹦地活蹦乱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中蹦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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