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欧阳剑耀一听这话，顿时就沉不住气了。


 他怒目圆睁、瞋目而视，甚至急得眼珠子都猛地往外瞪了瞪。


 欧阳剑耀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


 其心里就像是藏了一座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愤怒火山，滚滚岩浆随时都有从中喷涌而出的可能，就连他的头顶上方都有一缕若隐若现的怒气宛若炊烟袅袅般徐徐升起。


 他那红扑扑的脸颊就像是被心狠手辣的烈日骄阳灼烧了一样，简直红得不成样子，想来一定是愤懑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是这般的面红耳赤、满脸通红！


 欧阳剑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进而用一种暗藏杀机的语气，冷冰冰地说：“不知阁主何出此言？！”


 艺术家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进而不紧不慢地转了个身，往一旁迈进几步，悠哉悠哉道：“当时的异术家已经是占尽上风，要解决你们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而只要你们一死，十二世家群龙无首自当土崩瓦解、分崩离析，无论异术家是想要取而代之还是令其自生自灭，都能够轻轻松松地办到。试问在这样的一个形势下，我若是异术家的帮凶，那救下你们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欧阳剑耀横眉怒目、青筋暴起，可眼神当中却是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但这一抹慌张的神色稍纵即逝，只在他的眼眸当中停留片刻，便已经如同过眼烟云般消散不见、不复存在了！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进而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这一时半会儿的，不禁神游天外、六神无主，那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模样显然是在思索着些什么，也有可能是在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就等着一个合适的出手时机而已。


 可正当欧阳剑耀思量之际，艺术家却是特地提高了音量，更进一步地说道：“我一心为了十二世家的将来着想，可欧阳族长却是处处与我针锋相对，我倒是有些怀疑，你究竟是站哪边儿的了！”


 欧阳剑耀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瞳孔都猛然放大到极致，已然是瞠目结舌、大吃一惊，其紧绷着的脸上就连细皮嫩肉都在瑟瑟发抖，从头到尾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栗。


 毕竟那艺术家的辞色锋利、言之凿凿，犹如一把力达千斤的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欧阳剑耀的身上，使得他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就连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


 它们宛若汩汩清泉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滑至下巴处时稍作停留，然后才如同清晨光鲜亮丽的露珠般从叶尖上滚落下去，坠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欧阳剑耀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禁露出一副首鼠两端、进退维谷的纠结神情，进而面露难色，满脸愁容，脸上的表情可谓愈发难看。


 欧阳剑耀的目光逐渐变得空洞呆滞且无神，似是已经被艺术家的言语震慑得心旌摇曳、惶惶不可终日！


 他看似是一脸的云淡风轻、风平浪静，可心里早已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欧阳剑耀的胸膛起起伏伏，显然是在微微喘着粗气，那慌慌张张的眼神之中满是茫然之意，手足无措的样子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板着一张冷漠无情的脸，进而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好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过后，还是重整旗鼓，厉声道：“你血口喷人！我堂堂欧阳世家一族之长，又岂会自甘堕落到和异术家同流合污？！阁主如此栽赃陷害，想来也不过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恶人先告状罢了！”


 艺术家稍稍抬头，仰天发出一声和蔼慈祥且又格外爽朗的笑声。


 他越是这样的处变不惊、临危不乱，欧阳剑耀的心里便越是七上八下、忐忑万分。


 他拧着眉头，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情形，只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艺术家才停下了他那肆无忌惮的猖狂笑声，像是全然没把欧阳剑耀放在眼里。


 紧接着，艺术家拍拍欧阳剑耀的肩膀，心平气和道：“还请欧阳族长放心，我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欧阳族长又何必这般情绪激动呢？”


 欧阳剑耀的心中一震，身子一颤，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羊驼从他的心田疾驰而过，致使他的小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一蹦一蹦地活蹦乱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中蹦出来似的。


 他低垂着脑袋，愣是不敢直视艺术家那帽檐下无穷无尽的黑暗深渊，仿佛只要跟他对视一眼，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似的。


 “我……我哪有激动？！”欧阳剑耀蛮不在乎地把手一挥，强装淡定道，“我只是不服阁主将我们十二世家玩弄于股掌之间罢了！诸位评评理，我们堂堂十二世家，何时像现在这般受制于人过？！”


 “叔父！”欧阳子渊疾言厉色地大喊一声道，这才勉强打断了欧阳剑耀的言语！


 欧阳剑耀的心弦一紧，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欧阳子渊的身上，而后竟是发现他的眼眸噙着泪光。


 那隐隐闪烁的样子好似漫天星辰般熠熠生辉、闪闪发光，仿佛是有星罗棋布、不计其数的泪水即将从中夺眶而出，而且随时都有水漫金山、洪水泛滥的可能。


 欧阳子渊暗暗啜泣一声，在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才皱着眉，苦着脸，苦口婆心地相劝道：“阁主决非恶类，叔父纵然不相信他，也请相信子渊吧！我以我的人格担保，阁主所言，句句属实！倘若我们不受制于阁主，那势必要受制于异术家啊！更何况要是真到了这么一天，那整个术士界都将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啊！”


 “子渊，时至今日你还对他深信不疑！”欧阳剑耀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径直怒斥一声道，“此人无凭无据，单凭他的片面之词难道便能收服了你么？子渊，叔父从小是怎么教导你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也不能轻易相信他的一字一言！难道仅仅因为他救了你一命，你就要对他言听计从么？！”


 “可是……”


 “欧阳族长说的在理！”还没等欧阳子渊把话说完，艺术家便是毅然决然地将其一把打断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身为欧阳剑荣的至交好友，相信你对子渊的谆谆教诲，一定会让他的在天之灵倍感欣慰！既然欧阳族长执意不肯相信我的立场，那便只能恕我无礼了！”


 说罢，艺术家便是猛地伸出食指指向欧阳剑耀，倒是吓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就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阵明显的抽搐。


 他出于本能地往后退了两小步，进而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亦是提到了嗓子眼！


 欧阳剑耀的脸上风云突变、骤然变色，当即就露出了一副惊恐万状的神情，进而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犹豫不决、左右两难的复杂神情，其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他恶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吞吞吐吐道：“阁……阁主，你想做什么？！”


 艺术家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进而话锋急转道：“没什么，只是欧阳族长既然这般的不信任我，我便要想方设法地得到欧阳族长的信任！”


 “痴心妄想！别做梦了！”欧阳剑耀怒气冲冲道，“你以为我跟其他人一样会毫无戒心吗？阁主，我且告诉你，无论如何，在你的身份得到披露之前，我决不会轻信你的言辞！”


 “哦？是吗？”艺术家当即就提起了一丝兴趣，轻声一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欧阳族长的屁股上应当有一块儿黑黢黢的胎记才是。”


 欧阳剑耀听到此处，瞬间就不淡定了。


 他的瞳孔都是呈放大至缩小的过程，已然是目瞪口呆、诧异万分。


 其心里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犹如旭日东升般冉冉升起，不过准确来说，那更像是雨后春笋般涌上心头，这才短短须臾间，便有满满的无助感和无力感油然而生。


 它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宛若浓厚的乌云盖顶般相当沉重地压在了他的头顶上方，久久挥之不去，甚至险些压得他喘不过气！


 欧阳剑耀的思绪万千、浮想联翩，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显然已经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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