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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人心所向


 听东方定辉这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站在艺术家这边,并助他一臂之力。


 单单一个艺术家就已经是极难对付,现在还有像东方定辉这样的强者为之助阵,这根本就是在刻意针对自己无疑!


 欧阳剑耀一脸忧心忡忡、惴惴不安的模样,其紧绷着的脸上就连细皮嫩肉都在瑟瑟发抖,从头到尾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栗。


 此时此刻,好像是有成千上万只羊驼从他的心田疾驰而过,致使他的小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一蹦一蹦地活蹦乱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中蹦出来似的!


 东方世家在十二世家中的威信颇高,他一声令下,势必能做到一呼百应,如此一来,随波逐流的家族便是不在少数。


 倘若任由艺术家这么发展下去,自己终将成为人人喊打的众矢之的!


 欧阳剑耀想到此处,心里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犹如旭日东升般冉冉升起,不过准确来说,那更像是雨后春笋般涌上心头,一时之间,满满的无助感和无力感油然而生,它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宛若浓厚的乌云盖顶般相当沉重地压在了他的头顶上方,久久挥之不去,甚至险些压得他喘不过气!


 欧阳剑耀低垂着脑袋,其眉头紧锁,好似密密麻麻的荆棘丛生,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那慌慌张张的眼神当中满是茫然之意,手足无措的样子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欧阳剑耀心慌意乱之际,慕容、诸葛、宇文等诸多世家竟是不谋而合地一一响应!


 “东方族长所言甚是!”


 “说得没错!眼下危难关头,不得有失!”


 “阁主深明大义,我等对阁主自是深信不疑!”


 欧阳剑耀见此情形,瞳孔都放大到极致,感到瞠目结舌、大吃一惊。


 他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进而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面前的情形,只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现场一度呈现出了惊天大逆转的局势,几乎只是眨眼间的工夫,艺术家就已经成为了人心所向!


 上官月红和公孙仲春虽是异术家的势力,却还是碍于形势所迫,不得不向艺术家俯首称臣,否则在这个时候公然与之做对,总归是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但欧阳剑耀一看到他们两个都对艺术家卑躬屈膝,便是不由得心中一震,身子一颤,眼神之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但这一抹慌张的神色稍纵即逝,只在他的眼眸当中停留片刻,便已经如同过眼烟云般消散不见、不复存在了!


 因为没过多久,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目之中便是燃起了燃烧不尽的熊熊烈火。


 其心里就像是藏了一座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愤怒火山,滚滚岩浆随时都有从中喷涌而出的可能,就连头顶上方都有一缕若隐若现的怒气宛若炊烟袅袅般徐徐升起。


 他那红扑扑的脸颊就像是被心狠手辣的烈日骄阳灼烧了一样,简直红得不成样子,想来一定是愤懑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是这般的面红耳赤、满脸通红!


 欧阳剑耀的双手于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仿佛已经忍不住要大打出手、大杀四方!


 这种众叛亲离的压抑感犹如一把力达千斤的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欧阳剑耀的身上,足以把他震撼得心旌摇曳、惶惶不可终日!


 就在欧阳剑耀愤愤不平之际,西门绍宗却是猝不及防地语出惊人道:“既然诸位族长都对此没有异议,那我西门绍宗,亦是心甘情愿地信任阁主。只愿阁主与那异术家并非是一丘之貉,倘若有朝一日阁主也起了收服我十二世家的私心,那我等便是万万不能同意!”


 欧阳剑耀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瞳孔都是呈放大至缩小的过程,已然是目瞪口呆、诧异万分。


 他急得眼珠子都猛地往外瞪了瞪,全然不敢轻信这话居然会从西门绍宗的嘴里说出来,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欧阳剑耀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进而横眉怒目、青筋暴起,伸出食指指着西门绍宗,道:“西门族长,连你也……”


 “好!”还没等欧阳剑耀把话说完,艺术家便是毅然决然地将其一把打断道,“西门族长不光有着一族之长的崇高地位,而且更是身兼约术局的局长一职,有西门族长信任,相信一定是事半功倍!”


 欧阳剑耀愁眉不展、神思不属,进而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好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过后,还是猛地把手向下一挥,以此表示了一个急躁而又无力的动作。


 时至现在,除了欧阳剑耀以外的其他十一位族长已经纷纷支持并艺术家,于是乎,大伙儿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欧阳剑耀的身上,难免致使他在一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西门绍宗在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过后,皱着眉,苦着脸,苦口婆心地劝阻道:“欧阳族长,别犹豫了!子渊既能信誓旦旦地笃定阁主的为人,我们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呢?他堂堂算术阁阁主,自是一诺千金,又岂会失信于人?我等自当有恩报恩,信他一回,也是无妨啊!”


 欧阳剑耀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禁露出一副首鼠两端、进退维谷的纠结神情,进而面露难色,满脸愁容,脸上的表情可谓愈发难看。


 他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臭脸,好像还是有些许的不服气。


 艺术家慢慢悠悠地将目光锁定到欧阳剑耀的身上,进而用一种暗藏杀机的语气,冷冰冰地问:“欧阳族长时至今日仍然信不过我的为人,那我倒想问问欧阳族长,此时此刻你除了信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么?”


 “如何没有?!”欧阳剑耀蛮不在乎地把手一挥,疾言厉色道,“我堂堂十二世家之首,难道还要靠你这个来路不明的阁主来打败异术家?!算术阁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根本就是闻所未闻!阁主倘若是真心相助我等,那何不坦诚相待,以真面目示人?!”


 “叔父!”欧阳子渊慌里慌张地大喝一声道,那胸膛起起伏伏的样子显然是在微微喘着粗气!


 他见欧阳剑耀的话越说越重,因而出口干扰,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木已成舟,更已经传到了艺术家的耳朵里。


 艺术家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进而迈着沉着稳健的步伐徐徐而去,一直来到欧阳剑耀的面前!


 双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彼此,即便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还是有一股不可名状的强大气场自他们的周身上下向外迸射开来,颇有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


 两人之间不过是半步不到的距离而已,可这回的欧阳剑耀却是全然不惧。


 纵然艺术家的压迫感犹如一头头饥肠辘辘的虎豹豺狼般扑面而来,也还是无法挫灭欧阳剑耀的锐气。


 欧阳剑耀于胸膛之中吸足一口气,进而故作高傲地直起身子,挺起腰板,虎视眈眈地凝视着艺术家帽檐下无穷无尽的黑暗深渊!


 他在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才幽幽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道:“阁主既然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又何须要跟异术家一样的行头打扮?若非是跟异术家同流合污,又怎会不敢以真面目面见我等?”


 欧阳剑耀的一席言语直接把现场的氛围推向了高潮,倒是将艺术家置于一个不容忽视的风口浪尖上!


 可尽管如此,艺术家也还是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地轻声一笑,好像是对此不以为意。


 他暗暗喘了一口气,从容自如道:“我之所以深藏不露,自是有我的苦衷,我不明白欧阳族长为何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另外,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十二族长危在旦夕之际,是我出手退敌,而非是你这个所谓的十二世家之首。倘若欧阳族长当真还记得自己十二世家之首的身份,此刻就该选择信任我,而非是凭借一己之力带着大家误入歧途。”


 欧阳剑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厉声道:“我等与阁主素不相识,可阁主却出手得这般及时,倒是不禁让人怀疑,拔刀相助的这一出戏码,是否也是阁主精心安排布置的了!”


 艺术家的心弦一紧,慌乱之下却反倒是发出一阵和蔼慈祥且又格外爽朗的笑声,好像是在嘲笑欧阳剑耀的无知。


 欧阳剑耀按兵不动、隐忍不发,不解地沉声道:“不知阁主究竟在笑些什么?”


 艺术家缓缓停下了自己的笑声,进而拉长了声线,语调逐渐上扬,并用一种慵懒的声调,悠哉悠哉地直面欧阳剑耀道:“我自然是笑欧阳族长的刚愎自用、浅陋无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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