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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宗族力量

第13章 宗族力量

其实光是看在场外戚跟本家人座位、聚集、分布情况,就能知道很多很多事情了,比如薇妃的父亲,就孤零零一个,形单影只着,只有客套的羲姓人,以及负责东道主接待工作,不让宾客受冷落的羲俞昊亲族,表兄、舅舅、姑姑之类的人物,时不时会过来跟他嘘寒问暖一番。

而在场“势力”最大的一股,就是芳妃,柏芳蝶,来至柏家的大小姐。帝国的三驾马车之一,王家、柏家、月见家,柏家主军事,在尚武的皇族中,自然人气最高。

“柏家掌军”,并不是说帝国有一半将领是柏家,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一个家族人口再多,就算是羲家男女老少全上,也满足不了帝国军事系统,意思就是说,同姓同族人再多,丢到亿级的军队之中,也会被稀释到小数点后的程度,相应的,如果当这个比例在小数点之上时,例如羲家这种,数万族人数万舰长,这情况就很可怕了。

古代消亡了的家族、门阀、门第,可统称为“宗族力量”的社会形式,到了未来为什么又蓬勃发展了起来了呢?

总结其实就一句——核心家庭扩大,人多了,寿命长,再加上能力相同,血缘更容易成为社会关系、生产关系的纽带。

道理还是那个道理,未来生物、信息技术,全人类的知识、智力,个人素质方面,不存在一个人比另一个更聪明、更厉害的情况了,毕竟,个体强度方面如果被智械拉出不可逾越的鸿沟,那生物质人类就要“用进废退”自然演化消亡,或者变成珍奇异兽,被安置在生态星球上圈养,如同现在拜媞塔人类一样,被更高级的文明进行观察。

所以未来人类配合网络,人人都是人肉移动手机的水准——这是白莫邪的感觉,每个人本身就都是他那个地球年代的智能机了,换个说法就是把手机装进了人脑里。

太阳系时代,为了实现这种“手机入脑”的“进化”,就出现了“康蛇”这种技术,人体改造,将机械跟**融合的“赛博”科技方向,后天都能靠机械获得飞跃提升,所以可以说,从太阳系时代开始,人与人之间就消除了先天差异,没有谁比谁跑得更快,跳得更远了。

除了离开地心引力,越来越被政治化外,全人类自主进化也是奥林匹克从人类眼中消失,退居成个一种三流历史纪念,节日娱乐活动的重要原因。

那么大家能力都一样了,我跟他是一个家族的、一个血脉,就成了决定性的差异,在血缘这个属性之下,就是社会关系网,互相认识有联系,是朋友那就又是一个上位的决定性因素。

白莫邪知道,就算放在古代,这方面华夏文明叫“关系”、“面子”,其它文明不是没有,而是有其它的概念,一般叫“人脉”、“影响力”——记得高中“读书角”课外心灵鸡汤读物里,有人放了一本书就叫《影响力》,内容可以认为是在研究广义上的关系,社会公共关系。

“柏家”其实相当于一个“门阀”了,类似“战国七公子”那种,“家”里有很多不姓柏的“门客”,其实就是私交关系密切的朋友们,要举个例子的话,那就是黄龙开镜市民体育馆的统一战线和谈会议上,站在芳妃身后的那些个扇区舰队的代表。

这是支援舰队的情况,而在主力舰队中,一个作战集群里不可能出现两个同姓的舰长,能出现同姓的一般只有皇家舰队,全是羲姓舰长,然而柏家,他们也做到了一点,一支分舰队全是柏姓,十分可怕,而且他们是靠个人自身努力做到。

要知道在银河系战乱年代里,尚武的帝国中,,祖祖辈辈老老少少世世代代从军的军人世家,可是比比皆是,而在千万年的历程中,最后出人头地的只有柏家这么一支——

白玲玲对此的看法是,大量样本下去,最后总有一支能够走到最后,她对“走亲戚”感觉挺新鲜的,尤其是在接到白莫邪“偷听情报”任务之后,更是到处乱窜起来,完全人来疯的模样。

而对于活泼的“小姑娘”,大家都挺热情,尤其是爽朗军人风格的柏家人……他们大量任职于探险舰队之中,银河系外远征自然少不了他们,如今团圆饭,帝国舰队里柏姓之中跟芳妃有关系的,就都过了来,于是就成了现场最大的一个外戚集团,在幔帐玉帘装饰的宴会大殿里,占去了一片区域。

战场,这个特殊的环境,生死关头,十分容易让人类把平时不注意的、隐藏起来的感情激发出来,而且军队也是一个强制性的社交平台,不想见面也得天天见面的圈子。最后的结果就是柏家跟羲家是联姻最多的家族,你婚我嫁,其他两家意识到柏家渐渐有凌驾苗头之后,就提出了私下的要求。

家族里的其他家系的婚嫁问题他们管不了,但皇帝必须跟他们结亲,需要一个更加实质、简洁明了的羁绊,昭示天下的“真物”。结果就是不管男皇女帝,身边至少会有一堆三族人相伴。

甚至有的皇帝就是为了跟某族的姑娘结婚,才冲击皇位的……毕竟需要“门当户对”,也就是白莫邪遇到的网暴,被南宫望点明,羲家一些族人最不认同白莫邪的地方。

而如今柏芳蝶算辈分攀血脉,数来算去,可以算到羲天蘅的家系里,还是羲天蘅姑姨一类的长辈。而当今柏家里,职务最高的人,是担任皇家舰队参谋部总指挥的钱崖子。

钱崖子本名羲霂钱,是羲家“霂”字辈,比“俞”字辈辈分高,他本人家系跟柏家是世交,而他本人在之后的银河系统一战争中,结下了缘分,主动放弃了皇族身份,算是入赘了柏家,后来又回到了皇族,总之过程关系十分复杂又混乱,毕竟现代人类寿命太长太长,可以发生太多太多事情了。

奈琪露蒂跟白玲玲混迹在柏家人群里面,听到了很多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人际脉络。

比如羲天蘅要叫钱崖子“爷爷”,这就是已经知道了的情报,而钱崖子留在银河系那边,作为谱启皇一朝遗老,继续辅佐新帝,照拂芳妃柏芳蝶的情报,就是闲聊里听来的——

他们在随口谈论着之前跟条约舰队的和谈会议上,扇区舰队中柏家代表,还有探索舰队柏家人,跟钱崖子之间的内部路线闲聊……

第13章 宗族力量

现在钱崖子还是现任柏家家主的六个孙子的义父。

再次让白莫邪知道了社会人际的复杂,话术交流练习的重要。

而说到话术,那就不得不提王家,作为一直主管情报的家族,跟柏家一样,是羲家崛起走上银河系舞台之后,靠自身实力,在大基数竞争中,跟着帝国一起慢慢发展状大起来的。

茹妃王星茹,皇帝的第二个妃子,唯一跟着皇帝一起远征的妃子,但情报部无论是舰队里,还是留在银河系的人,全都是工作人员,没有王家人在其中……

如果说其他两大家族再加上羲家,是“上阵父子兵”,一个家族的人,全都在浸润在自己领域之中的话,那王家就是“光杆司令”,除了本人,一般也就是族长,待在皇帝身边辅佐情报外,就再没有任何一个其他家族内人员待在情报系统里的了——这是在避嫌,让帝王放心,自己也才能放心展开工作。除了主要的避嫌外,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越少族人涉足情报,那么家里人就越安全,最好只有族长做情报,这是对家人的一种保护……好听的说法是叫“情报”,但这些情报工作中也包含有很多,用直白的说法来讲就是“脏活”的工作,办一些只能和皇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勾当。

也正是这种“共享小秘密”的深层次关系,王家就算只有一人在皇帝身边,其地位却是最为牢靠的,紧紧绑在羲家战车之上。

漫长的岁月里,有些时候,皇帝更迭了好几代,但情报部总指挥却一直是同一个“王”,就拿王元霸来说,他是谱启皇时期接的班,一直干到了斩云帝,如果不是秉承王家、情报部“一人”传统,王元霸会一直干完整个斩云帝统治时期的。

仨小只听到的一些闲谈中——

王星茹从小在家族中就天资过人,又跟羲俞昊是青梅竹马,两人的童年,就是从两小无猜到私定终身中度过的,本来他们可以轻轻松松成婚,如果羲俞昊不当上皇帝的话。

然而羲俞昊后来一不小心出人头地了,坐上了最高宝座,这下事情就复杂,因为王家一直在有意培养王星茹,内部消息早已放出,她就是下一任情报头子,就算她现在说不干了,另选高明,但这可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事情,情报系统里,不能有两个王家人是皇帝都不能破的铁律。

结果看起来两人就没戏了,从坟场回来冲击登上皇位的羲俞昊,就先跟戚薇娜成了婚。

然而办法总比困难多,别看羲俞昊古腔古调,一本正经的掉书袋样子,但在拿到大权之后,就动起了歪心思——怎么个斡旋法,闲聊里就听不出来——成功钻了空子,让王元霸隐退,王星茹提前上位接替了情报头头的位子,如此最亲近的身边人,负责内务情报,怎么看怎么完美。

于是乎。

王星茹虽然提前了几百年上任,但没有愧对“王”这个姓氏,从现在团圆饭会场上就看得出来,虽然王家就她一个人,但她那完美的交际技巧,让最多的羲家人围在了她这边,开心闲话家常,看见小公主们窜来窜去,也毫不避讳,有什么说什么,还时不时逗逗她们仨。

奈琪露娜不喜欢王若夜,恨屋及屋就跟着不喜欢王星茹,待在姐姐身后不露头。

奈琪露蒂性格是人前闷葫芦,而且内心深处,有点畏惧能看穿人心的人物,结果就是她也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变成跟在了白玲玲身后。

最后结果就是白玲玲成了领头羊,小大人一样跟茹妃,以及周围一圈羲家将军拜年、打招呼。

在白莫邪视角里,跟白玲玲莫名其妙吵架之后,现在莫名其妙的和好了,小姑娘又开始叽叽喳喳不停跟他说话了,新奇的发现都一一报告,自然就包括这片以茹妃为中心的“贵妇”集团了。

银河系皇帝本家团圆饭的话,自然会有大量非战斗、非公务人员,什么七大姑八大婆都会到场,然而这是斩破战役前线战场,所以就算是“七大姑八大婆”,也全是高级别将领,随便拿出去一个都是个人实力、军中威望、舰队职务超绝的人物。

而小可爱们,最能激活人类的“少女心”,尤其是当面对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三只神态各异的小可爱们时——人模人样的白玲玲,神游物外看起来呆呆的奈琪露娜,一击最后面羞姑娘奈琪露蒂——瞬间就被七大姑八大婆们给吞没了,原本被王星茹营造起来的,贵气十足的茶话会氛围,瞬间变成了大型聚众“吸猫”现场,一群美少女、萝莉,莺莺燕燕。

这一零距离社交,情报方面有好有坏。

好处,自然是从家常对话里,获知了大量皇族内部人际关系网络,比如谁是谁的舅舅,实际上私人关系是情侣,跟他们打招呼时要注意,等等等,各种不足外人到的小道八卦。

还听说,明面上王星茹是王若夜的祖奶奶——这一点白莫邪乃至整个银河系都知道,然而实际私人关系方面,王星茹更像是王若夜的亲生母亲,而且是那种死严死严的刻板严格老妈……

而这边八大婆更劲爆的小道传闻是,王若夜就是被王星茹管得太严,才叛逃出去,成为帝国祸患,虽然没在战场上相遇,毕竟王若夜直到和谈开始,都只是待在桃花坞行星系里为非作歹,而单兵维度的战场,可不是在场战舰战大佬们所能接触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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