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阿九的音讯

 两人正在郭襄的闺房之中。


 他与郭襄的关系虽然算是公开了，也得到了郭靖和黄蓉的默许，可夜里摸到少女闺房的事传出去终究会对女孩子的名节损害很大，楚铮自然是夜半无人时悄然而来的，还张开了“天似穹庐”的精神力场，使得两人在房中的任何动静都不虞被人听到。


 此时看到郭襄那扑闪扑闪、带着祈求的眼眸，楚铮有些头疼。


 虽说现在郭襄的实力突飞猛进，现在已不输给阿飞、西门柔，更胜过黄蓉许多，但她依然缺乏实战经验，遇到凶险恶战能发挥出几成实力都不好说，更别说在那人命贱如草、血腥残酷的战场上作战了。


 何况这次行动需要爬山涉水、日夜赶路，极为艰苦，危险性更高，楚铮又怎肯让郭襄随他冒险，踏上那有如地狱般的战场？


 楚铮忙劝道：“师姐，这战场实在不适合你……”


 见楚铮一脸的为难，郭襄忽然展颜一笑：“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我知道小师弟一定不会同意的，我也不让你为难啦。”


 “还是师姐明白我的心思。”楚铮顿时松了口气，同时也为郭襄的善解人意而感动，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


 郭襄红着小脸嘿嘿笑了起来，又亲了回去。


 她这模样太过可爱，楚铮又连着亲了她几下，将她抱起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小师弟，帮我梳头好不好？”


 楚铮笑笑，接过木梳子，轻轻地替少女梳理那长长的秀发。


 郭襄的发丝又软又滑，摸在手里就像丝绸般舒服，而在梳理秀发时，总会不经意地碰到她那雪白如玉的脸蛋儿，嫩滑得就像剥壳蛋白的触感有时会让楚铮差点要顺手捏上两把。


 而在楚铮的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郭襄衣领里粉腻诱人的肌肤。


 哪怕对怀中少女全身都已极是熟悉，楚铮仍忍不住生出几分心动来。


 郭襄就像个洋娃娃般，乖乖巧巧、安安静静地坐在楚铮的身上，任由他帮着梳理秀发，有如瀑布般的黑丝披散而下，好闻的少女幽香充溢着四周，楚铮在少女的耳边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精神舒爽，却看到少女那晶莹的小耳朵很快就染上了一片红晕。


 楚铮好笑，伸手搂住她的纤腰。


 少女的腰肢柔若无骨，抱起来很是舒服。


 郭襄像猫儿般蜷在他的怀中，手儿抱住他的双臂，楚铮的双臂便被她抱在身前，立时便触到特别柔软之处。


 见少女羞涩地垂下小脑袋，楚铮差点控制不住就要将她吃掉。


 不过郭襄不同于独住的秦如韵，也不同于相当于重生了一回、无亲无故的东方白，郭襄可是生活在这襄城里的富家小姐，天天能看到爹娘，郭府里高手云集，眼睛毒辣的人不知有多少，要是襄儿未成亲就破了身子，定会被看出端倪，对郭襄的名节和声誉实在有太恶劣的影响。


 所以尽管两人已很亲密了，只有最后一步始终没迈过。


 楚铮为了能与郭襄常见面，目前甚至连婚约都没定下——毕竟有了婚约后，按这个古代的习俗，除非到成亲之后，不然双方是不能再见面的——只能算是一对侠侣。他是打算再过一年半，等郭襄满十八岁了，就直接提亲，迅速举办婚礼，这样就减少了与郭襄分开见不到面的时间。


 两人你侬我侬一会，少女偎依在楚铮的怀里，手儿与他十指紧扣：“不过小师弟一定要小心，虽然你武功很高很高，但战场凶险远胜于江湖争斗，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放心吧，师姐，连上古凶兽穷奇都被我灭了，区区人间的兵马哪能伤得了我？”楚铮故意道，他不愿郭襄再探究这个为他担心，便问道：“那师姐你继续留在襄城里？”


 郭襄点头：“是呀，我打算继续跟着娘亲学习军中的后勤事务还有兵法韬略。虽然小师弟不会让我上战场，但我也想做些力所能及、能帮到小师弟的事。”


 楚铮其实更想她当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女孩，但见她主意已定，只能宠溺地揉揉她的秀发，默许下来。


 反正只是她平安无事就好，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终究不能以爱为名义限制她的意愿和自由。


 郭襄白嫩的手指儿绕着自己的秀发转啊转，忽然道：“对了小师弟，现在有了传送大门，我能去晨曦岛看看吗？之前听你说过像世外桃源一样，还能看到大海呢。”


 楚铮咳了声，郭襄去晨曦岛当然没问题，问题是城主府上有大夫人程灵素和二夫人水笙。


 他还没找到机会向郭襄提起这两个姑娘呢。


 要不干脆就趁现在告诉郭襄？反正郭襄应该也不会反对。


 “师姐……”


 楚铮刚一开口，郭襄却自己先摇头道：“唔……算了，等小师弟打败李阀回来后再带我去晨曦岛玩吧，现在还是正事要紧，你也没心情好好在陪我在岛上玩儿。”


 见郭襄忽然改变主意，楚铮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他心底里还是有些怕让郭襄与程灵素见面，准确来说，是怕程灵素与郭襄见面。


 郭襄既然接受了秦如韵、接受了东方白、接受了李文秀，再接受程灵素和水笙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程灵素在一开始知道郭襄的存在时就闹过别扭，后来也是因为郭襄的存在，才自卑地宁肯以长辈自居，也不肯和他在一起。


 这次如果不是他态度强硬，快刀斩乱麻，程灵素也在这半年多里增添了些自信，怕也未必能这么顺利地拿下程灵素。


 思前想后，楚铮觉得还是得给程灵素更多适应的时间。


 等他击退李阀，再腾出手来处理这几个姑娘之间的关系，应该会好得多。


 想到这里楚铮点头道：“好，那等我从战场上回来，再带师姐到晨曦岛上玩，你想在那里住也行。很晚了，你快睡吧。”


 郭襄乖巧地点着头，心里却在想，秦姐姐说那程灵素姐姐、水笙姐姐人都不错，我不如自己偷偷先去见见，也免得小师弟在旁边“担惊受怕”，如果程灵素姐姐、水笙姐姐不好相处，我以后就不去晨曦岛就是了，按秦姐姐的说法，“王不见王”。


 少女心里想着，却没半分表露出来。接触到楚铮那宠爱的目光，她又笑嘻嘻地伸手抱住楚铮，撒娇道：“小师弟，今晚你也等到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楚铮亲了亲她的小脸：“我也在这里睡，等天快亮了再走。”


 郭襄小脸立时便涨红起来，似乎猜到接下来小师弟又要检查这几天她的变化了，却只是小声地嗯了声，便把头缩到楚铮的怀中……


 ……


 天色已大亮，楚铮易容后独自走在襄城的街头，很快闪到某间叫“兴诚布行”的商铺中。


 与店里的伙计对上切口后，伙计马上恭敬地将楚铮带到后面，掌柜亲自出迎。


 掌柜打量着楚铮：“阁下是……？”


 楚铮递上令牌：“我是替楚帅来取信的。近来金陵那边还有没有来信？”


 掌柜接过令牌看了眼，立时肃然起来，那可是个只有“楚”字的令牌，整个少帅军里只有三块这样类似的令牌，分别是“楚”“寇”“徐”，分别在三位统帅手中。


 能拿着这样的令牌，要么是三位统帅亲至，要么就是他们最亲信的人。


 掌柜忙道：“最近一封是二十天时收到的，已通过‘渠道’转送到楚帅手里了，近来蒙古封锁了整个襄城、樊城对外的水陆通道，金陵那边就算有来信，这里怕也收不到。”


 楚铮微微点头，又问道：“那在襄城被封锁前，有没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来过这里打听一个叫‘楚铮’的年轻人消息？”


 “没有。”


 “好，如果万一有这样的少女到来，那你们就按楚帅先前的吩咐来办。”


 “遵命！”


 楚铮又掏出一封信道：“另外，等蒙古军退去，麻烦将这封信送到金陵青竹帮程青竹老爷子那里去，这是楚帅的重要信件，务必注意。”


 “是！请尊使放心，卑职定会完成好！”


 楚铮从兴诚布行中悄然离开。其实他也知道，现在襄城已封闭，阿九应该不可能在襄城里，信更不可能牵到。


 不过不亲自来看上一眼，他心里不踏实。


 再过几天就要踏上战场了，这一去快则三五个月，迟则一两年，他实在担心阿九忽然跑来襄城找他。


 这算是他在上战场前唯一一件还挂心的事。


 找了个僻静无人处，楚铮坐在树上，取出阿九之前给他寄来的信，一封封的翻看。


 见字如见人，楚铮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阿九那漂亮可爱的身影，以及偶尔露出的凶萌凶萌表情。


 虽然身边红颜知己不少，但对于楚铮来说，与阿九的那段相遇依然是刻骨铭心的，少女的深情与纯纯的爱恋，也让他始终难以忘怀。


 说来他与阿九也有七八个月没见了，不知道阿九怎样了？


 手中的这些信，都是这七八个月楚铮收到的、阿九从金陵牵来。


 她至今仍未知道楚铮就是楚楼钧，所以都是托人送到襄城少帅军的这个叫“兴诚布行”情报据点，再经由少帅军独有的渠道，连同梁都的情报一起送到楚铮手里。


 这也是当初楚铮与阿九约定的联系方式。


 可惜这个年代书信的传递速度太慢，平均一个月能相互通一次信就不错了。


 阿九的每封书信都写得很长，写满了绢秀好看的正楷，偶尔还会附上一张画。


 书信里阿九并没直接说什么情话，只是说起自己的近况、看到什么好玩的、有趣的事，也有很多都是生活锁碎，但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她想将生活中的种种快乐都与楚铮分享，自然也能看到少女的一腔情丝与满溢的感情。


 楚铮在收到信后的当天，总会偷偷地找出时间，也详细地回信。


 他说自己已在郭靖麾下听令，奉命暗中保护郭二小姐，与楚帅也有过几次的碰面，然后也说了不少在星宿海、西夏的见闻。


 阿九的最后一封信是蒙古封锁襄城之前寄来的，在信里阿九又问起楚铮什么时候带师姐过去金陵玩，她会当向导的事，还说如果有机会，她也会到襄城来玩。


 现在朱明皇朝的局势并不稳定，以李自成为首的“义军”还在攻城掠地，不过朱明皇朝终究是一个老牌皇朝，正所谓破船都有三斤钉，又出了几员名将，连败了李自成两次，李自成现在实力减弱了不少，能不能打到金陵城都成问题。


 正因为知道阿九在皇宫里还算安全，楚铮也没急着去见她，结果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抽出时间赴金陵之约。


 不过前几天楚铮已让灵鹫宫的符敏仪“小秘书”，安排了两个身手极佳的年轻漂亮女弟子，潜入金陵的皇城，暗中保护阿九了。


 再加上阿九本身就是朱明皇朝的公主，身边护卫众多，只要她不是莽撞地偷偷离开皇城、跑来襄城，安全方面应该是有保证的。


 不管怎样，楚铮也算是做好了各种布置，万一阿九真来了襄城，也有少帅军的高手们保护她的安危。


 收好信件，楚铮调整好心情，又掏出一块令牌在手里摸了摸。


 这块令牌却是东方白给他的，能调动日月神教的情报系统为他所用。


 此前楚铮一直没使用，不过这次与李阀的决战关系到少帅军的存亡，也该动用了。


 他回忆着东方白之前提过的、日月神教在襄城的秘密据点——庆记米铺，再次没入到襄城的人来人往之中。


 ……


 几乎同一时间，朱明皇朝的都城金陵城，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秀美绝伦的青衣少女跑到青竹帮的堂口，拉住程青竹道：“师父师父，你到底有没有收到少爷的最新信件？”


 程青竹无奈道：“阿九，你就算天天来问，我也变不出来啊。现在襄城都被蒙古封锁了，你那少爷就算有写了回信，也寄不出来。”


 阿九公主摇头：“但少爷之前说他去了西夏，不在襄城呀，信件如果西夏寄回来，总不会被蒙古封锁掉吧？”


 程青竹嘀咕道：“现在襄城似乎极为危急，指不定他已返回襄城、和郭靖大侠一起守城了。”


 “可你不是说襄城被封锁了吗？少爷也进不了城呀。”


 “按理来说蒙古的水军不强，如果人数少，从水路偷偷混进城应该可以。”


 阿九心中一动，还真有可能。少爷奉命暗中保护郭二小姐，现在襄城危急，郭二小姐总不会不顾爹娘的安危吧？她一回襄城，少爷岂非也会跟着回襄城？


 唔……襄城这么危险，少爷会不会很久很久都离不开襄城，不能来看我了。


 她来回踱步，忽然眼睛一亮，少爷离不开襄城，我可以去襄城找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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