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另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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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他真的输得一败涂地。
他真的输得一无所有。
这一刻。
黄少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陆三生见状，面色平静地说道。
“现在，你自己明白了吗？”
“这一切都是开始，也都是结束。”
“你让自己强行留在了如今，就是为了寻我报仇。”
“但是……”
“你却没有想过，因果轮回，报应的结果与代价？”
是的。
这就是轮回，这就是因果，这就是代价！
陆三生或许是一个因，但这不是全部的因果，还有就是黄少奇这些年来，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将是一种因果！
所以。
黄少奇是注定要面对这一切的，只是迟与早的问题。
如今。
他遇到了陆三生，是他的夙愿结果，也是最后的因果到来。
黄少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如同筛子一样，双眼更是逐渐地发红了起来，变得无比的恐怖。
突然！
他抬起了头，死死的凝视着陆三生，咬牙切齿地说道。
“陆三生……成王败寇！”
“你杀了我吧！”
“但是，我不会跟你认错的！”
“我从来没有错！也绝对不会有错！”
“如果……我真的有错的话，不可能活到现在！”
“对！”
“绝对不可能到现在！”
这一刻。
他的内心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的动摇！
这一刻。
他的内心之中，更是果断到了极点！
因为。
他不觉得自己输了！
陆三生闻言，叹息了一声，无奈道：“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完全没有看清现在的情况……”
“不！”
“陆三生，我一直都很清楚，一直都很明白！”
“不清楚的是你们，而不是我！”
黄少奇的脸色，瞬间狰狞了起来，“如果你当初收了我，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你真的觉得，我收你为徒，你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吗？”
陆三生眼神复杂的望着眼前的黄少奇，苦笑一声，摇头道。
曾经。
他看到黄少奇的时候，一直觉得黄少奇因为仇恨影响了心智。
所以。
他拒绝了黄少奇的提议。
但是。
没有想到，这一切依然还是往坏处去发展。
当黄少奇拿起手里的屠刀时，这一切就已经无法改变了。
因为。
他已经走上了歧途！
“哈哈哈！”
“陆三生，你别妄想动摇我的心智！”
“我依然是我，我依然是那种选择！”
“错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是你将我推入了深渊！是你啊！！！”
黄少奇歇斯底里地怒吼而起，气氛瞬间变得无比的激烈。
陆三生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那我带你去看看结果……”
话音一落。
他虚手一点，一道白光瞬间飞入了黄少奇的眉心之中。
原本想要挣扎反抗的黄少奇，瞬间无法动弹，如同一根老木一样。
紧接着。
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出现了模糊。
当恍惚之后。
他却发现，自己回到了那片白雪皑皑的大地。
那是改变他一切的最初之地。
他正好从草堆中醒来，一旁的陆三生，在打坐。
他怔了怔，刚想开口。
但是。
就在这时。
陆三生睁开了眼眸，平静无波地声音，淡淡响起：“你是想要跟着我学习修炼之法？”
“是……是的！”
黄少奇仿佛回到了那个纯真的黄少奇，激动地点着头。
甚至。
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
“我想报仇！”
“我要全村的人报仇！那些马贼，都该死啊！”
说完。
他不受控制的大哭了起来。
陆三生闻言，目光往来，脸上露出了一抹轻笑：“好，我收你，我们一起面对这残酷的一切……”
“真……真的吗？”
“大师，您说的是真的吗？”
黄少奇全身一颤，脆弱的心防，瞬间被这一句给撬开了！
陆三生微微一笑，轻声道：“我陆三生这辈子从来不会轻易收一个人为徒，你的话……我便破格了。”
此话一出。
他起身，随后将黄少奇抱起，放在了马背上。
就这样。
两个人的生活，就这样的开始了。
但是。
随着黄少奇的学艺越来越精湛，随着杀死的霍乱马贼越来越多。
不知道为什么……
他内心的欲望，与仇恨反而没有任何的减少，反而是逐渐的加剧着……
渐渐地。
在某一天的同样风雪天的夜晚中。
黄少奇颤抖着身体，缓缓走进了陆三生的房间内。
外面。
风雪更加交加，天地更为寒冷。
他跪在了陆三生的身后，颤声问道：“师傅……他们都说，我不是你的真传弟子。”
“为何？”
陆三生没有睁开眼眸，而是平静地回了一句。
黄少奇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他们说……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壤之别，徒儿根本不配成为您的徒儿……”
“是你这么觉得，还是他们这样觉得？”
陆三生淡淡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
“可……可我却将他们杀了……”
黄少奇摇着头，望着自己手里沾染的血迹。
原本还在闭目的陆三生豁然睁开了眼眸，沉声道：“他们他们和马贼一样该死吗？”
“他们……他们的确该死！”
“我明明是您的唯一传承弟子，您的一切将来也是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做？要那么说？”
“他们该死！！！”
黄少奇颤抖着身体，牙齿更是打着颤，声音更是变得无比狰狞，无比的歇斯底里！
但是。
就在这时。
陆三生却是摇着头，轻声道：“可你要知道，学习是循环渐进，而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现在的你，的确没有得到我的真传，因为你还没有到火候，而那些人，根本不该死。”
此话一出。
黄少奇的瞳孔骤然一缩，内心瞬间微微颤抖了起来。
“不！”
“不是这样的！”
“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啊！”
“还有……还有……”
他的目光，猛然盯着陆三生的背影，瞳孔更加收缩了起来。
“所以……师父……请您交给我全部的能力吧？”
“我有信心，把他们全部学会，绝对不会侮辱您的名声！”
“我发誓！”
“我真的发誓！”
说着。
他满眼渴望的望着陆三生的背影，显得无比的激动。
陆三生叹息了一声，苦笑道：“为师说过，修炼乃是循环渐进，现在的你，道行还未……”
但是。
不等陆三生的话音落下。
一刀匕首瞬间而来，一把贯穿了陆三生的心脏。
登时间。
鲜血如同梅花点点一般，四溅开来！
陆三生的瞳孔骤然一缩，却听到背后传来了黄少奇狰狞地声音。
“师父！”
“您也想骗我？你根本不打算将东西传授与我！”
“所以……请您去死！我会将东西全部拿走，会好好的将你的所有的一切，都发扬光大！”
这一刻的黄少奇，如同来自地狱之中的厉鬼一般。
陆三生一脸震惊，一脸不敢置信。
但是。
他最后变得很平静，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从未骗过你……你的道行……根本不够……”
“并不是我……不愿意教你……”
黄少奇一听，脸色更加狰狞，宛如发狂的野兽，一脚踢开了陆三生的身体。
然后。
当场咆哮着：“闭嘴！给我闭嘴！你根本不愿意传我！给我去死！”
他愤怒地冲到陆三生跟前，手里的匕首，狠狠地没入陆三生的身体之中。
然后。
进进出出！
鲜血四溅！
这一刻。
这庙宇之中，如同地狱一般，变得一片血肉模糊。
直到……
陆三生彻底没了命之后，黄少奇才猛然惊醒。
他发现。
他的师父在他的攻势下，血肉模糊一片，身上更是没有任何一块完整的。
没错！
他的师父，被他残忍的杀死了！
这一刻。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下一秒。
他开始翻找起了陆三生的行礼，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是的。
这一刻的他，不仅失去了师父，还失去了一切。
他的师父，没有留下什么！
他恨！
无比的恨！
恨到了极点！
然后。
他入魔了！
化为了天地的大杀器，席卷着天地八方！
随后。
他冲出了庙宇。
见人，就杀！
杀！
杀杀！
杀杀杀！
杀个不停，杀到天荒地老。
一直到……
他最后被一片武林人士包围，以除魔卫道之名，斩杀在了雪地之中。
从此之后。
他的生命就此了解了。
原本恍惚之间的黄少奇，猛然清醒，仿佛窒息的感觉，让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好一会儿之后。
他才缓过神来。
然后。
用着震惊，用着无法相信的眼神，盯着眼前完好无损的陆三生，惊恐地大喊道：“不……不是这样的！”
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如同真实的一般，让他的内心感到了一阵极致的恐惧。
但是。
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觉得是眼前的陆三生，在搞鬼！
陆三生叹息了一声，摇头道。
“你所看到的一切，就是你心中的想法，也是你心中最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我，只是让你回到最初的开始。”
“若是我当初答应你，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是的。
对于陆三生来说，的确是如此。
但是。
对于黄少奇来说，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
“这不可能！”
“你在撒谎！你想要让我忏悔，让我后悔！”
“你想玩弄心机！”
“没错！”
“一定就是这样！”
黄少奇的脸色，瞬间狰狞扭曲了起来。
陆三生摇了摇头，平静无波地说道。
“我没有骗你。”
“因为这是你内心自己推演出的一切，而非我给你的结果。”
“甚至……”
“当初我并没有真的将你抛弃。”
“相反，在三天后，我又回到了最初的敌法，去寻找你。”
“因为我当时觉得，你会想明白，想清楚一切。”
“之后我会来接你，将你带走。”
“但是……”
“没有想到，结果却事与愿违。”
“自此之后，我便没有再寻找你。”
他所说的这一切，是真的，当时的陆三生，真的去寻找过黄少奇！
但是。
黄少奇最终还是没有想通，反而犯下了如此滔天的罪孽。
是该感叹，还是该感到无奈呢？
或许。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这一刻。
陆三生叹息了一声，无奈摇头了起来。
黄少奇闻言，神色呆滞在了当场。
下一秒。
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
多少年了？
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喜怒哀乐了？
这一刻。
他因为陆三生而恢复了原本的喜怒乐。
如今。
他却又感受到了哀！
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真的都是错误的吗？
自己的一切努力与执着，也都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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